“Touch”

这一篇回顾斟酌了好久,昨晚留白了一整个晚上,想要开始写,最后却也一个字都没有出来。在最近,我对一些东西感到越来越敏锐,越来越能够“投身”,对于回忆、重现、思考等等一切却越来越像是赤身的婴孩——无法抓取,任凭左右。一种两级在增长,与自我的疏离感。

就像曾经和他说过的那样,“可能会消失”。

那么就放弃那些想要传达却无法的表达吧。

在项目周这三天,我在北京开始了Touch的前奏,Touch是接触即兴社群每年一次的节日,各地的接触即兴舞者和爱好者都会在这里聚集。我最初去参加的动机很简单,只是想跟从香港来的舞者梁嘉能继续学习,这是他在内陆的最后一站。跟他我学到了在身体层面的守护和在混乱环境中的一种应对;他的存在让我觉得安心,像是在北京这渐寒的天气中感受到衣物的温度。它告诉你,“天很冷”,它也无声地说,“我们不是”。

在木地板上,把脑子倒掉。一起被倒掉的还有作为人的思,虑。
一个物质的身体,一个物质的身份

脚,站立,我们最特别的姿势。
整个身体的受重,传递而下,都流入地板。
地形引力,只要我们还在地球,就是我们永远的牢笼,或者家乡。
身体,也是如此。
意志,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你是谁,谁是我,又该怎么样面对你(我)。
生命,自由,与限制?

…………

最后一夜,10月5号,我们在小野,只有十个人左右,很好的画上句号,或者逗号。

这天晚上,也是一个雨夜

小野的窗

这是我那天晚上的手记

红砖看展

前段时间和大家一起去红砖看了詹姆斯·李·拜尔斯,和克里斯多夫·勒·布伦的展。两个艺术家我都很喜欢。

詹姆斯一直寻找完美时刻,他的作品中也都是这样一种有些形而上,却是可触的,风趣的,感官的和谐和超越体验。我在展馆里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看他,在一个有他的记录片影像的地方看了很久,看他实在是有趣,他的时刻我更多从看他中感受到,非常顺眼好看。后来再去看其他作品的时候总是感觉他就在那些地方,特别是那个问题的哲学之椅和他的金色装束。

克里斯多夫是个画家,画了很多抽象画,我之前不怎么看画,刚好这段时间自己也画了很多用流动的颜料画的画,看他的画和之前看其他抽象画不同的觉得有意思了,这个转变,通过自己做又开了一扇窗子还挺神奇。映像很深的是几幅两个放在一起的画,忘记这个形式叫什么了,一个是叫老虎的作品,一个是和跑有关的作品。

《老虎,老虎》

在老虎这个作品里,两张画一起组成老虎,老虎的两个不一样的性质,一个火热,充满生命力和动感,一个深沉,静谧,危险,这样的老虎真的是一个特别立体,特别有魅力的东西,两个画像是两个扩张的空间,缠绕在一起共存,这里的不是虎皮或者虎的形态,而是可以跳进你的意识空间撕裂你,诱惑你的老虎。

不可说的边缘状态-行为

这是我的一个经历,一次小实验

视频链接

https://youtu.be/16w0IUgDVNc

我来到了丹巴嘉荣藏区,住进了一家只有我一个住客的院子。在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我走出了二楼顶独间的房间,坐在院子里,就这样坐着,我对在这里独自的黑暗有某种隐约的期待,在开阔中,在远山下,远离现代文明,远离人群,远离一切有人工建构的人事物。当然,那时我没有想什么,只是来到了一个能够有自由时间和空间的地方,生的渴望在这空地上能够出现,我就坐着,在黑暗和冷风中,坐了很久很久。

在后来快要结束的时间里,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被推到一个无处去,无法存在的边缘状态,夹在两个空间之间。

一个是可见的,有空间,时间,体积概念的“色”世界,物质在这一维度的世界上活动,发生,讲话,做事,行动。一个是我不清楚的,暂时说它是非日常的,未知,非物质,没有实体,有点像一个潜意识的世界,感知的世界,抽象的世界,神秘的世界。比如创作在我看来就像是尝试靠近这个世界,把它以某种方式带到“色”世界里,可见,也就可分享,可以被保留。

回到我的体验,我后来在渴望着那个世界,渴望某种在我身上的显现,我是谁的状态。我希望也把一切发生留下,有一种很强的恐慌,所以坐了很长时间以后开始拍视频,开始努力说话,发出点声音,可以把这看作一个我存在于”色”世界的证据,我需要创造”色”,在这里就是我能在这个世界留下我发生过的事情的痕迹。但这实际非常痛苦,非常无依,我开始录视频,那个世界就一下子和我脱节,我一要组织语言,一发出声音,那些感受,那些所在就全部消失,只剩下我,面对消失的空空的一切以及给它们预留的椅子,说不出话来。

一些背景信息

去丹巴之前我从北京的学校里跑了出来,逃一般的,在成都吃了看到了很多北京没有的树,呼吸新鲜空气,吃了好吃食物,住了很好的房子,看到了热情温和的人。我又跑到一个朋友家呆了一晚上,他不知道怎么总能让我忘记我的边界感,对自己的边界感,也很神奇的对我很好,认为要对我好的那种好,每次和他呆一段时间我都会想要去依赖人,可能是打开了我平常总是关着的陈年老窖吧,里面装着不安全感和需要。之后我就跑到了丹巴,自己呆着,希望能脱离那些环境,削弱外面的声音,在自然中想要找回自我。

|Meng|- 影像

作品链接

https://youtu.be/KMd6MbFkBi4

我选择的主题是醉生梦死

上周刚好看了东邪西毒,里面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就会忘记一切,电影展现了一个情,欲和不得交织的叙事,我很喜欢。这个影像大概也受到了一些它的影响,关于我的氛围式的叙事方式,以及对主题醉生梦死的灵感,它让我受到这样一种梦的感染。

我把“梦”当作一种隐晦,非直接的真实,像是一种空间一样,它蔓延开来,流动而非均匀,在其中的一切都受到一种“梦”的感召,以“梦”的方式延续时间,发生事情。

而“醉生梦死”有一种强度在其中,在我的影像里是我的状态,非常强烈饱满,不能再有更多,这也是我当下的状态——一种力被不知如何被溶解了的低频状态,一切以流逝的速度褪色,却也看不到褪色,始终处于似是不是的中间,无法觉察,无法作为,无法着力,但仍有无法被分解的坚持。

很有意思的是一个同学看了以后说像一场葬礼。

另外,在这个作品中醉的成分我觉得少一些,我自己好像挺少有醉的状态的,喝酒也不容易醉hh。如果有随意,洒脱,饱满本来的较为扁平这样的醉多一些我觉得也会很有意思。

「非物质/再物质:计算机艺术简史」回顾

12月初的时候在ucca看了 非物质/在物质:计算机艺术简史 的展,在这里对看展做一个回顾。

首先这是我第一次看这样一个大型的当代艺术的展,当时只觉得艺术家真的很厉害很锋利,当代艺术真的是可以为社会做些什么的,在这一点上算是回应了我一直以来对艺术对于公众和社会来说能做什么,怎么产生链接的问题。当然我也观察到很多去看展的人没有听到艺术家想要说的话,这之间可以提出很多问题:

当ta们以ta们的身份来到一个作品时,ta们看到的和艺术家看到的并创作的这之间是什么关系;对于这样一个左边由艺术家创作,右边面向观众的由抽象到实体存在的作品,它究竟是什么,从哪里来,怎么存在;在这样交流和表达的边境上,似乎艺术所传递的只有本身就对此有思考,也可以说本身就明白作者所要说的话的人能听到作者要说的话,那么艺术的价值还像我在刚刚看完展时感叹的那样大吗?更有效的交流如何建立;这样的揭露对于一个已存的现实来说有什么实际意义;人们下意识的不论对象地表现出来的对艺术的耐心(去认真想要看出些什么),在它面前对它的推崇,觉得它有意义,这样的潜在倾向为什么会出现,是否存在权力关系,包括总在强调的理念两个字,和时代的把个人架空,恐慌是否有关,作为艺术家应该怎么处理这种好像有利于艺术的发展,实际上又和世界好的发展背道而驰的意识……

回到看展,整个展除了单个的作品还让我觉得很厉害的是整个展的策划,当这些作品放在一起时它创造了一个新的作品,让我所惊叹的也是这个新的大作品,它是一个发展变化史,就像它的标题,它展现了一个计算机和人之间关系的发展史。从观众在展厅中走过的路径发展,分为这四个章节“《计算机艺术先驱:新“调色盘”的发明》《生成艺术:无限的语言》《人工智能艺术实验室:当艺术家创造“创造”本身》《后数字时代的幻觉与幻灭》”从计算机出现到现今。下面我简单的按照我看到的逻辑放几个我拍了照的作品。

计算机刚刚出现,艺术家开始尝试使用这个新的工具

具体就不讨论了,我的语言不会比得上艺术家的表述,其中每一个小的作品拼成了这个大的视角,是艺术家不断的探索和反思,对于这个展,是对现今的反思,回溯。因为我生活的当代性,也因为所在的学习生活场所的新和在这条路上的前沿,我特别喜欢,能够对话的是上图中最后两个作品,费亦宁与官承翰的《早餐与人工艺术》和陆扬的作品。

ucca官方链接 https://ucca.org.cn/exhibition/immaterial-re-material-a-brief-history-of-computing-art/

当时看完展时写下的文字,是完全个人化的瞬间性的内容,当时除了在思考我自己也有在想这学期艺术课的个人项目

情绪板——探月第一学期

在Mowen的课上用很少的时间快速完成了我的情绪板,素材是我这学期的一些练习的照片和一些我喜欢的作品,当时没有时间想太多,一直被催着。大概就是快速地在一堆素材中选出来我比较喜欢,比较想往上放的照片,之后按照划好的3乘3格子,选了右上的点做中心,凭着感觉撕或剪下照片,不停地尝试,组织,想象,试了几次感觉差不多就往上面贴。

结束后再去看我的情绪版发现了它是怎么组织的。我的整个情绪版可以看做是在一个底部,核心且有重感的世界上开始有个一个爬坡,一个向着高的,虚空中,未开拓的一个一步步的梯子。低下可以大致看作是我,往上可以大致看作是在这片高高的地方的我,我看到的,我感受到的,我因不满而渴望的。都是我,都是我的世界。

我很好奇,在这两个空间的交错的地方是什么,它可能是我带走一些东西后融入我,是我离开这里,继续持续的下一个底部的我

这也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你对自我抱有什么样的态度,是否是可改变的,熟悉和未知,也就是一个坚固安定的自我,和一个好奇的野心勃勃的自我(相比下来它可能更不自我),选择哪一个好像都是可以的

对于我现在的情况——时常的非常不同的状态(在探月和一群人似乎还比较欢乐正常的时候,在探月无比失落愤慨的时候,虚无窒息的时候,落荒而逃的时候,在他的注视下的时候,完全放松感觉又复苏的时候,还有无数的中间地带),我不是很清楚我正在发生的是什么,这些“我”是谁,为什么,对长远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样的情况之前也存在,只是现在加强了很多。

这个情绪版也反应了这个情况。

怎么做一个情绪版

1构图(可以做3*3格,从任意一个中间的点)

2往上放东西,可以是作品,颜色,图画,材料任何你喜欢,可能代表你,你的想法的东西

元素:颜色,形状,材料,图形,线条,构图,风格,尺寸

失灵,移位,岌岌可危

我把我的鼻子,我的嘴巴取了下来,可以放在泡进牛奶里,可以要用的时候伸手捞捞口袋摸出来,可以就放在桌子上展示,随便想怎么样都可以。

鼻子和嘴巴都可以呼吸,这也是使我可以一个一个做,少了哪一个都没什么大问题。拿下来的时候嘴巴不可以动,虽然不需要它吸气了,不让动还是需要克制的。拿下来鼻子时为了完整要先用鼻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别用它呼气,保持石膏的形状,石膏有向下落的天性,为了让拿下来得完整要不时地重复这个过程。待几分钟过去,它们成型,你就可以把它们取下来了。轻轻地,取哪个就用哪个呼气,一下一下轻轻来,以它们是否微微离开皮肤为标准,成了就用手慢慢提出来。

鼻子挂在边缘,依照重力是要掉下来的,嘴巴也是,我的这个架上的其他东西也是

作品调查

Broken Obelisk by Barnett Newman

破碎的方尖碑

Broken Obelisk Barnett Newman
巴内特·纽曼,方尖碑碎了

制作

针由三吨耐候钢制成,重6000磅,高25英尺。它是在1963年至1969年之间制造的,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中间的接触点由一根很硬的金属棒连接。

它的重心应该是在底部的金字塔上,把上面的方尖锥做的很轻,里面的金属棒做得质量,密度大一些,主要依靠放在第三的金字塔和里面的金属棒支撑在地面上。

灵感

类似的方式,通过一个很小的支撑点连接两个物品可以在一面放一个金属棒


Navigating the Unknown   By CHIHARU SHIOTA

未知导航

Chiharu Shiota_KÖNIG LONDON 2
Chiharu Shiota_KÖNIG LONDON

制作

他用到了很多立体线性组成,应该也就比较轻,如图二,或者能让别的物体实现看起来的反重力,里面悬浮的船,手压下的物体,不像上一个作品一样给要人向下倒的感觉,这样的势能,而是一种要向上飘的感觉,这个很特别奇妙。同时,当它和重的物体组合在一起时也产生了两种效果的对比,把unknow 和navigate 明显的呈现在作品里。

调色

和上次调色相比这次要容易的多,原因是我用的颜料不同,有不同的红黄蓝,有的调不出一些颜色。我这次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把颜料单独挑出来一个颜色全部混在一起,我在它们两个颜色的交接处混合,这让控制颜色和调和更容易,也更能看到颜色的变化。

我的颜色公式

自己调颜色也是一个更能发现颜色的过程,对颜色更加熟悉,之前我不太考虑它,这次调色,然后上色,算是把颜色带入到我的视野中。

光(2)

还是我和我的队友张鑫睿

视频http://www.bilibili.com/video/BV1Ly4y1z7h1?share_medium=android&share_source=copy_link&bbid=XY84EC388847DC51742A6EEA83AEA732F7903&ts=1604469732400

延续上一次,这次我们主要关注的是光本身和黑暗中有限的光。

在光昼中有了阴影,在黑暗中有了光。

白天时洒满了,溢满了光,被遮挡住的阴影让我感受到不同,也知道有光从别的地方来。晚上光退出了,把正午和夜放在一起,光像是一下子被抽空,只有在光不到访的地方里,我才发觉它是外来的,也才从感官上发现它波的形式。

这样的非实体我是非常着迷的,包括在其他实体中我也总是被他所生产或者自带的非实体部分所吸引。光很特别,通常一个物体的非实体部分总是和它的实体部分分别作为两个比较独立的层面,或是很多时候它的非实体部分的出现是有限制条件的,光它本身的可见的,日常且一贯呈现出的最直观粗浅的,被分辨的那样一个部分和它的非实体部分是一致的,我会觉得它们之间没有太大差别。

这其中一定有很多可以去探索的,我现在不怎么清楚。

零散的其他想法💡

有和无之间特有的吸引力,我想到一句歌词 融化的爱太多淹没了我的决定

满的,完整的,无差别无波澜的纯的,我害怕,不惊吓的害怕,被我排斥,也不能满足

和阴翳不同,它对我来说不在于和谐,两极之间形成的张力或许却是相似的

/这些发现和思考算是挤出来,产生在实际和光发生互动之后,我认识的方式最近逐渐倾向于这样,可能是因为是合作,可能是创作的不同讨论区域下发生的变化,可能是我需要去调整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