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se
Utopia&proproots
家约等于接纳。
“乌托邦”在英文中对应的单词是“Utopia”。从词源来看,“Utopia”意为“完美的地方”。我总在思考是否只有对于现状的不满逐渐演变成灰心与失望时,人们才会选择在自己的向往中创建这样一个完美到近乎飘渺的“乌托邦”来承载自己的愿景,逃避现实中那些无力解决的问题。也曾有人向我提及,乌托邦作为那样一个可以满足人们一切需求的愿景集合,其实非但不是逃避问题的象征,而更是向人们“供给能量”的休憩场。
面对各种迎面而来的问题,学习生活中的抑或是社区共建方面的
在一周的生活之后,如果需要用一个词语形容榕树根带给我的感觉,那么最贴切的一定是“家”。这绝对没有言过其实,一个高度共建共享和包容关怀的社区,在我这里的确可以称之为“家”。榕树根的社区生活中十分强调环境的共建与资源的共享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一直令我耿耿于怀,他亲手构建和想要保护的那个“完美社区”在我看来却永远悬在崩溃的边缘。因为在我的经历之上,在我已经建立的世界观与价值观之上,决定对自己已知甚至亲身经历过的苦难充耳不闻之后再也不闻不问,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而我对于乌托邦的理解有两种,第一种是来自于”Utopia”一书中远离一切苦难的封闭岛屿,第二种则是我个人理想中的社区形态。
在这里我更倾向于将“乌托邦”理解为理想中的社区。于我自己而言,理想中的社区不应侧重于一个地理上的区域或物理意义上的空间,而应侧重于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方式(和资源体系)。榕树根的包容性极强,但这不关乎“放任”,却关乎“信任”。李旸老师曾说过她不认为有任何一个所谓的“失败”范例,尽管有些孩子的发展并不那样符合人们的希冀,但因为榕树根选择的是与他们一同面对人生、面对现实中的问题,因为榕树根相信这儿不会是他们的终点。
那些嘈杂的混沌就在一墙之隔外生生不息,它们可以张牙舞爪地沁入生活的方方面面,但似乎并不能够侵蚀这片乐土和这群温暖的人。
榕树根不避世,它就同这群孩子们在生活的洪流里逆水行舟。这恰符合了我对与乌托邦的定义,也就是我所向往的生活态度与联结方式。
或许勇往直前的那种生命力,正是我所向往的乌托邦。
善良,是多好、多好,多好的品质呀。
但我想,像是
706
家:爱——真诚、接纳、包容、信任、积极。
在这里我更倾向于将“乌托邦”理解为理想中的社区。于我自己而言,理想中的社区不应侧重于一个地理上的区域或物理意义上的空间,而应侧重于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方式(和资源体系)。
我对乌托邦的定义——
乌托邦即为完美且不存在的地方。
理想社区——
“家”,而“家”需要具备的是这样几个要素:真诚、接纳、包容、信任、积极、直面一切。
且”家“不可以被囿于地理区域或物理空间,而应侧重于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方式(和资源体系)。主要在于共享、共建以及相互支持。
706是乌托邦吗?
不是。我对706的了解十分有限,并不清楚它们作为一个机构或组织的运作/盈利(?)方式。但仅从我目前所接触到的部分来看,706在运作方式上绝不完美。我猜想706也无意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乌托邦”。
706是一个理想的社区吗?
是相对较为理想的社区。仅从我在706空间体验的非典型3小时来看,我不认为706中人与人之间的链接足够真诚、接纳、包容、信任和积极。我同时也不认为706的“自由”程度达到了理想状态,因为在我看来,若没有“家”的几个要素支持,一个社区是很难让所有在其中的个体都感受到较为绝对的“自由”的。或许706的氛围更是个作为某一群人的“理想社区”,他们可以在这里产生共鸣,以这样的共鸣为基础建立链接,达到相互支持。但我并没有想好要以怎样的标签对这群人进行定义,但它在我心中一定不会是对所有人都足够“友善”和“理想”的社区。
身体游牧计划
在我的理解中,“身体游牧计划”是基于对于“城市”化生活的思考与行动而生长出的一个社区。
由于周五的体验仅与社区中的两个个体进行了接触,且信息多是模糊的、非概念性的,因而目前我还并不能很好的认识到这个社区的整体运作模式。但初次体验“接触即兴”的经历的确带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感受。
默契、律动、流淌、感受、信任和交融是我在这次工作坊中能捕捉到的最直观的关键词。我认为这与他们选择“身体”这个常被人们熟视无睹的媒介进行连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再联系到“身体游牧计划”的发起目的,它的确能够为“城市”中的个体带来新的思考视角与链接方式,甚至新的生活方式与社会角色。
由于在日常生活中不会经常主动与其他个体发生肢体接触,甚至也不会有太深的情感链接,因而以“接触即兴”的方式与契机在这样的环境中感受“链接”对我而言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当呼吸同步时两具身体会达到“不由自主”的同步律动令人十分印象深刻,但这仍无法令我说服自己已经与另一个个体达成了可以躯体化感受的链接。在我的理解方式中,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和以往毫无经验的环境下即便是产生了某种“链接”也只会是浅层次的,甚至有些“自欺欺人”的。
但我并不否认“身体游牧计划”的参与者们可以产生更深更“个性化”的链接。主观来讲,从两位成员在工作坊开始时的“即兴接触”演示中,我的确看到了躯体化的交流。我想它或许是源自于以往的磨合与本质的契合、了解。而两位带给我的第一印象与她们之间的互动则揉杂出了我所分享的意象——“红酒”。我想它是浑厚的陈酿,口感绵软却有实感,味道清爽但“笃定”。
我仍十分期待进一步了解这个社区。
Final
从最初探讨社会群体与乌托邦,到切实拜访榕树根、706、苏世民书院、身体游牧计划以及同语五个社区的经历,帮助我逐渐清晰了自己对于社区以及理想社区的概念和定义。
首先,当一群人作为独立的个体,却拥有着直接或间接的、相似或相同的理想状态,并产生沟通交流,最终达成某种带有主观共建意义的共鸣时,一个社区就不可避免的“生长”出来了。在我的理解之上,“社区”的基础有且只有其中的“人”,因而无论其最终演化为何种形态,甚或衍生出何种具像化的物理意义,其本质与归因都只在于其中的“成员”。所以,在我的定义下,对于社区唯一不可或缺的,和唯一对其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就是其中的“人们”。
在此基础上,又衍生出揉杂了我自身过往经历与价值观的“理想社区”。出于普适性的考虑,我需要在此引入另一个概念,将其作为我的理想社区状态的代名词——“家”。而社区作为“家”,除“家”本身所含有的广泛意义外,需要具备的是这样几个要素:真诚、接纳、包容、信任、积极、直面一切。且“家”绝不可以被囿于地理区域或物理空间,而应侧重于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方式(和资源体系)。而使“家”理想化的成员特质,则主要在于共享、共建以及相互支持。
具像化来看,榕树根作为我理想中的社区,的确唤醒了我对于大众意义中“家”的感受,并同时具备了真诚、接纳、包容、信任、积极、直面一切几个关键要素。从-到陪伴成长,榕树根一直在随着孩子们的需要进行不断的调整,但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最初的那个“守护大山里精灵”的初衷。……又讲到榕树根近些年来一直在做的职业教育计划,李旸老师曾说过她不认为有任何一个所谓的“失败”范例,尽管有些孩子的发展并不那样符合人们的希冀,但因为榕树根选择的是与他们一同面对人生、面对现实中的问题,因为榕树根相信这儿绝不会是他们的终点。但其实多数时候这世界都灰蒙蒙的,景颇族山寨里也偶尔会发生寒冷刺骨的事情,听到了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仍身处北京的冬天里。但榕树根为孩子们撑起了这样一个“家”,一个坐落在山坡上通往无限之地的入口……或许那些嘈杂的混沌就在一墙之隔外生生不息,它们可以张牙舞爪地沁入生活的方方面面,但似乎并不能够侵蚀这片乐土和这群温暖的人。只因为榕树根不避世,它就同这群孩子们在生活的洪流里逆水行舟。
与榕树根相比,“身体游牧计划”无论在社区形态文化还是运作模式上都大不相同。但它仍然是我心目中的“理想社区”,我也恰巧可以籍此说明我定义下“理想社区”的多样性。“身体游牧计划”几乎完全脱离了物理空间带给社区的故有局限,反而将其应用于“创造异质性身体相遇、沟通的共同空间,以期形成新的‘族群’,新型的生活”。我强烈地感到这个社区是期待每一个个体的,同样也期待每一个个体的坦诚与信任。尽管选择以“接触即兴”的方式作为基本链接方式多少会因“安全感”等问题而遇到阻碍,但计划的初衷不就旨在打破城市中个体的枷锁与束缚,将游牧的流动特质应用于楼宇之间吗。在参与“身体游牧计划”的过程中,因努力拆解掉所有社会身份,尽力去聆听身体,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全新的链接。那是基于身体本质的感动。
现在抛开各式愿景不谈,随着社区规模的扩张,其中成员们不得不共同面对的问题也会逐渐浮现。以苏世民书院为例,其作为社区拥有一个明确的共同目标,甚至社区本身也是因共同目标的确立而不断完善与丰满的:“苏世民书院致力于培养推动不同文明间相互理解与合作的全球未来领导者”。由于其中成员多是带着自己的个人目标与社区大目标进行对接的,个人目标又充满着多样化的背境,所以从上至下层叠的信息传递大概率会削减“目标”作为社区核心的凝聚力。于是落实在每个成员身上的“社区感”便会减弱,也更不会将社区的共建置于个人目标之前。在此种境况下,社区中的个体或群体间冲突难免被放大,甚或从其背景中群体利益的对立而生发的争端,终又回到那对立中去。而社区本身在现阶段没有能力从根源上解决这样的冲突或对立,至多作为调停者将矛盾表象压制于扩大之前。真诚淡泊、信任几近消弭,这使得即便苏世民书院中的每一个个体都闪耀着独特的光芒,我却仍能隐约感到苏世民书院作为“社区”的意义已经止于清华园中那幢华丽封闭的建筑,而其间人与人的链接对于“社区”的影响也仅止于那个精英培养目标之下了。
整理思绪也反观自身之后,我逐渐发现达到我概念中理想状态的几个社区,在各不相同的运作模式、社会生态位、乃至目标主题之下,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显著特征。这个特征本身十分简明,但真正落实在经年累月的社区运营中,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忘初心”。这个概念似乎已经深入人心,现实中却总被人们熟视无睹。于我而言这并不稀奇,复杂的社会结构也是使初心蒙尘的原因之一。因为想要达成最初的美好愿景,长路漫漫中需要经受太多磨难挫折,甚至不得不去做一件又一件看似违心的事情。行至途中猛然惊醒,有多少人会发现自己与初心早已南辕北辙?即便整理勇气推翻重来,却又是另一番曲折征程了。
在此我也想阐明一下自己对于上述社区认知上可能会存在的缺陷。由于仅处于旁观者的角度对社区进行拜访,也从未真正以参与者的身份融入所探访的每个社区中,我的自身角色定位一定会影响到社区之于我的呈现。我曾在榕树根之行结束之后对自己的视角进行了思考,看到了其近乎于“消费者”的角色所能够带给我的局限,但也看到了这样视角的独特之处。
于是我期待着在现今思考的基础之上,找到契机切换新的角色,探查另外一种视角所能带出的观点,并以此继续完善自己对于社区的思考,基于现状进行更进一步的探讨。相信届时的经历与思考,将会能够真正帮助到我深化对于社区社群的理解,也就更有可能促使我将这知识落实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