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雅可夫斯基|personal review

穿裤子的云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马雅可夫斯基(俄语:Влади́ми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Маяко́вский,1893年7月19日——1930年4月14日),苏联诗人、剧作家。一次偶然,我翻到了他写的长诗《穿裤子的云》,诗中这样写道:

我的灵魂中没有一茎白发,

它里面也没有老人的温情和憔悴!

我以喉咙的力量撼动了世界,

走上前来——我奇伟英俊,

我才二十二岁。

这个勇猛英俊的天才诗人的形象,是马雅可夫斯基当时极力为自己塑造的形象。可作为一个才二三十岁的年轻诗人,他对自身的了解一定是有限的,他预感到他那条暂时还看不到尽头的人生之路必将是辉煌璀璨的。我实在很喜欢他,大抵是因为他讲出了许多我不敢讲的话,又或许因为,我觉得我自己也像他那么狂妄。或许我们两个的最大区别在于我不敢把我想的事情说出来。我也一直带着这份狂妄和傲慢开始了ap艺术史的学习。再后来,等我快要学完艺术史并且完成了ap考试之后,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我也读的差不多了。

我想到,曾经他对自己极其幽深、坎坷和崎岖的一面显然还估计不足,因此他二十三岁时描画的这副桀骜不驯的自画像,和他用整个三十七年的生命最终描画出来的形象相比,显然要单薄许多。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已经不记得具体是那一个瞬间了,但我突然意识到,曾经的傲慢的我正摇摇欲坠。马雅可夫斯基后来显然是转变了,他的大量诗作里不断发现政治革命(十月革命)和文学革命(未来主义)相互之间不断激发的深沉的力量。

我询问我自己很多遍,我做出来的作品到底有什么价值?答案是,没有。

我甚至感到了些惭愧。像是我在演讲的ppt里也写到的那样。我深深的感受到了艺术家们的付出,他们所经历的波澜,吵闹,辉煌和痛苦真真实实的让他们的作品变得更加有力量。而我,只是在自我表达。我只是自私的借着艺术这个相对自由的形式肆无忌惮的表达,那或许是一种发泄,一种感慨,一种玩笑。但无论如何,那不能算是艺术。最开始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挺难过的,我不太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比这个更为无力的事,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能停下这种无休止的自我表达。做艺术的如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就完了。但面对一个必然崩塌的事实,我束手无策。所以在这个personal review里面,我觉得最重要的已经不再是我在这个项目中的表现如何—像一个reflection一样。我安慰自己,能够意识到自己作品的无意义可能是开始有意义的第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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